正是清早。
薛俨打坐练功。
我与付观南将他拖出屋头时,他仍旧有些不情愿,我们再三劝导,他终于说出原由。
原是在我们之前,他便去寻过复尔尔道歉,且不止一次,今日提着糕点,下日递给衣裳,但这些没甚大用,屡屡碰壁,皆被复尔尔给挡了回来。
他叹气道:“如今我便是想去,也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,我将要开口说一句话,她便要呲我一通。”
我道:“难不成你心不够诚?哄女孩子总归要耐心点。”
付观南在旁边附和:“便是,左右都是你自己惹得祸,听听你当日说得那些话,我若是个小姑娘,也得生你两天气。”
薛俨抬头看看他,欲开口,却又低了头。
付观南拽着腰间的玉佩晃了晃,再道:“不过也是奇怪,复尔尔的脾性应没有那么大。这样吧,再去一次,我俩陪你一同去,壮壮胆。”
薛俨无言,却是没再推脱。
我与付观南对视一眼,架着他离开。
——
走至复尔尔房外,薛俨又是一阵“不可”与“不行”的废话,我命付观南截住他逃跑的出路,自己上前去叩门。
手没叩下去。
只听屋内一阵交谈声。
这老房子隔音本就不好,里面谈话便是一清二楚地落到了我的耳朵里。我本不欲做这爬墙扒窗之事,可一句话却拦住了我接下来的动作。
“要不我带你出去?”
这话出自谁口,我不用猜便知。
武昌的语气诚恳,继续道:“我虽不知晓你如今为何一直要待在这里,我想你一直说的为了长老,也必定不是最重要的原由,我仍旧觉得,哪怕是一个女子,也有畅意江湖的自由,若你心中真有这般想法,不若理会他人,我带你走,去任何地方。”
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。
我在门外抿着嘴。
屋内,复尔尔在武昌的一再催促下终于开口,道:“武大哥,我不瞒你,我确实想出这道观,去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,可是……我答应过薛大哥要留在观内,不能食言。”
我呼出一口气。
幸而复尔尔未犯傻。
她虽气薛俨,可在别人面前,口中唤得仍旧是“薛大哥”,如此想来,只要薛俨再诚信道歉一番,他们之间的关系未必真如现在这般僵。
思及此,我朝付观南招手,他心领神会地押着薛俨上前,行至门前,我俩立在两侧,示意他敲门。
他咬咬牙,抬起手。
“尔尔,你不能是这种想法。”屋内,武昌的声音再次传来,“薛弟虽是你敬重之人,可却不是你,更没有决定你以后的权利,你放心,我一定会带你出了这道观。”
这话说得其实在理。
若不是知晓内情,我恐也会将薛俨看作是个束缚女子的混蛋。
我叹了口气,将欲听听复尔尔再回答些什么,便见薛俨重重叩了叩门,不等里面回应,径直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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