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了正神,咬着贝齿磨一下,神色又恢复往常。
“什么谁干的?”
如意似是疑惑又似是懵然:“您方才自己说的......”
蔺溪睁眼,看到了如意凑得很近的脸,她正捏着拳头说:“谁干的!”
怒火像是瞬间被扑了瓢冷水,“嗤”一声尽数熄灭,连沈七娘什么时候走的,蔺溪懵怔间也没发现。
“你听错了。”蔺溪缓缓偏开视线,脚尖蹬着一枚象牙骰碾了碾:“我是说我这院里的娇花,最近蔫了不少,你去吩咐花房新换一批,秋日里这样好的景致没得玷污的道理。”
“是。”如意应下,转身走出房门。
同时蔺溪也惊觉,她和江绥定是八字不合,生来相克,从赐婚旨意下来后,她就诸事不顺起来。
“啊!好气。”一想到这里,蔺溪就恼羞成怒地揉了揉额角,心道是:我这娇花般的身子,到底还是被玷污了......
“小姐!”耳旁有人惊呼出声,连番在问:“什么娇花,什么玷污?”
她只觉得人生好似一场戏,而自己便是那无时无刻不在吹牛的丑角,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缺心眼的气息。
她闭眼深吸两口气,告诉自己一点也不用在乎。丢脸嘛,人之常情,天底下有谁,一辈子不做些丢人的事呢。
“是敌是友,试试不就知道了......”然而人还没试出来究竟是谁,她就晕厥了一天一夜。
“只要我愿意,结果就......”结果她就什么都不知道的被人抱了回来。
自诩善识人心,往往一个人本性为何,她都是一望而知。多年来,面具下的冷静自持好像已经成了本能。
可是现在,蔺溪的世界观崩塌了。
蔺溪手一抖,袖口藏着的象牙骰悉数砸到地板上,接连滚了几圈撞上鞋底,桌脚后才打着转停下来。
接二连三的被打脸,蔺溪挫败到再无力去思考其他。
但江绥凭什么抱她!?凭什么在大庭广众下喊她溪溪,最重要的是还闹得满城皆知。
他可能秉性算不上有多坏,只是肆意妄为,无视世俗,行事间与人少有距离感,所以才会做出格的事。
难道,他......
想了想那七房侍妾的存在和见面两次他对自己的态度,蔺溪心中大概有了谱,人之百态,个性迥异,江绥约莫对谁都是这样。
自遇到江绥开始。
“您放心,事情牵连不到女儿身上.....”于是她这辈子头一次以嫌犯的身份被带上了公堂。
到了院里被微凉的风一吹,她脚步顿住,抬手抠了抠耳后。
小姐方才是这样说的吗?
打发走如意,蔺溪开始琢磨起了正事,抛开丢脸的那部分,她又好好想了想沈七娘的话。
连番打击已使笃定不再,她不确定嫁到武安侯府后还会发生些什么不可控的事。
蔺溪忽然有种想要逃婚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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