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普天之下唯一能够对曹操产生负面影响的,就只剩下了那一道天子密诏,号称衣带诏。
但是说实话,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董承、刘备等人,给在外诸侯的一道讨贼檄文,是不是矫诏还未可知,当然也不重要。
这是胜者为王来定义的诏书,谁赢便可是听谁的。
“先生,现在看来并州难守,内乱极多,我们虽拥兵十万,但是粮食亩产极少,民众不足,携民屯田效果不佳,要等明年秋收,方可能延存下去。”
“的确很难,”郭图轻抚胡须,此时连面色也苍老了许多,鬓角多了几缕白发,高览所说的话,他同样也是深以为然,“接下来数年之内,我们都无粮食囤积。”
“苟延残喘罢了。”
郭图满眼皆是绝望。
“当年意气,到现在都成一场空,我甚至不知坚持还有何意义。”
“先生,”高览神情漠然,面色凝重的抱拳道:“却也不能降。”
“可远走凉州联手,与马腾、韩遂一同抗曹。”
“马腾韩遂等辈,也非是定疆守土,富民强国之士,无非勇士匹夫,迟早为曹操所败。”
“先生不可妄自菲薄!”
“唉呀,我不是妄自菲薄!并州的土上哪找这么多粮食!”
郭图被高览几句话说急了,你们这些将军总是凭着一腔热血,就要全然不顾的报君尽忠。
并州内乱这么多年,一直没有停歇过,安置百姓不可安其心,永远得不到太平!
现在冬日又是疫病横行,估计到开春之前又要死上数千人。
军中将士士气低迷,军心不复。
并州甚至放牧不如西凉、种地不如中原、水产不如南方,唯一的好处就是民风彪悍,适合募兵出精锐,也可得猛将豪士。
但,很多地方都是名存实无,已经没有人居住了,郭图估计,再过数十年,这并州的地盘恐怕还要空前缩小,甚至被别的州郡吸纳吞并,只有个名字挂在地图上。
想在这里种地养民,放牛羊成群,那是绝不可能的,这是改变土质的事情。
你让徐伯文那种妖人来也没办法。
高览被郭图几句话说得陷入了沉默,他这一年来,在境内别的事没干,基本上都在镇压叛乱和反抗之地。
左支右绌,险象环生的稳固当地军情民情。
军中将士是死伤又招募,增增减减还是十万,粮食大多是极坚硬的饼类,汤肉不见多少。
唯有杀老马、老牛的时候,能吃点肉糜,日子过得比当年在邺城苦了太多,天上地下之分别。
“啧,现下又该如何是好。”
“还得联系马腾、韩遂。”
郭图长舒了口气,叹道:“让他们为我们养民,日后我等联手,可以随时威胁曹操后方。”
“至于二公子,还是不要去寻他的下落了。”
高览面色一愣,“为何?”
“他已经失了人心,幽州一战,徐臻让他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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