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背后
煽风点火的天津道、府、县三级官员,还包括那天在浮桥边指挥百姓闹事的浙江处州镇总兵
陈国瑞。第四,所有参与残害敝国公民的凶手,要一一缉拿归案,杀头示众。”
崇厚本欲表示一一照办,瞥眼见曾国藩脸色阴沉下来,遂不敢开口。曾国藩在心里盘算
着:重建教堂,惩办凶手,已在考虑中;礼葬丰大业,虽然感情上有点别扭,但作为一个领
事,下葬时礼仪稍隆重点,也还可以说得过去;唯有这查办地方官,尤其还包括陈国瑞在
内,这却难以接受。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,曾国藩脸色略显平和地对罗淑亚说:“公使先
生,这四条要求,鄙人尚无权给你以明确的答复,待请示皇太后、皇上以后再说。”一见罗
淑亚还有话要说的样子,他又转过脸对崇厚说,“崇侍郎,你陪公使先生到驿馆去休息吧,
老夫眩晕病又发作了,需要躺一躺。”说罢,以手扶着额头。
罗淑亚起身时脸色悻悻,但一时又找不到借口发作,曾国藩对罗淑亚做了一个抱拳的架
式,现出无可奈何的模样:“请公使先生原谅,老朽近年已是日薄西山,实不堪此烦剧。公
使先生正当盛年,老朽羡慕不止。”
罗淑亚心里狠狠地骂道:“这个老奸巨滑的政客!”嘴上只得说两句客套话告辞,和崇
厚一起离开文庙。
两天后,吴汝纶、薛福成走进了文庙,曾国藩急切地问:“这两天查访的情况如何?”
吴汝纶说:“福土庵的一百几十个孩子,我一个个地问遍了,都是无父无母、流浪街头
的孤儿,或在天津,或在静海、宝坻等地,被教堂、育婴堂收留的。问洋人待他们怎样,都
说很好,有饭吃,有衣穿,比在街上流浪强十倍百倍,唯一不好的就是强迫他们念圣经、做
礼拜,爱法国人,不爱中国人,若稍有反抗,就会挨打。”
“他们当中有人见到挖眼剖心的吗?”曾国藩问。
“没有,谁都没见过,只是见到人快要死的时候,传教士们以水洗其目,用手将其眼皮
合上。这些,孩子们讲,传教士们说能使死者灵魂安宁地上天堂。”桐城才子吴汝纶本对教
堂持强烈反对的态度,经过这两天的亲自查访,他也对挖眼剖心之说表示怀疑。
“这样看来,那的确是无稽之谈。”曾国藩背着手在房里踱步,对这一看法,他已是坚
定地确立不变了。
“叔耘,武兰珍将王三找到没有?”
“找到了。武兰珍先不肯找,我明白告诉他,事情闹得这样大,完全是他引起的,若不
找到王三,讲清这中间的关系,就要杀他的头来平息众怒。这下武兰珍害怕了,第二天就把
王三找来了。”
“王三是个怎样的人?”
“据卑职看,这王三纯是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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