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,无须他的命令,个个用死力打。二十,四十,一棍
棍下去,越打越重,越打越凶。可怜那四个倒楣的镇筸兵先是喊爹唤娘、鬼哭狼嚎,到后
来,便连喊都喊不出声来了。打满五十军棍后,又将他们抓起来,在每人左耳上插了一支
箭。只见鲜血流出来,却听不到叫痛声——人早已麻木了。
曾国藩冷冷地对四个镇筸兵说:“看在镇筸镇兄弟们来接的分上,游营三日,罚在本营
进行。你们现在可以走了。”
几个镇筸兵上来,背起他们出了门。邓绍良内衣早已湿透。正要出门,曾国藩喝住:
“邓绍良,你身为副将,平日治军不严,咎责已重,今日又带兵闯进审案局衙门,持刀威胁
本部堂,形同谋反,罪当诛戮。本部堂因不直接管你,且暂时放你回去。来日本部堂将与骆
中丞、鲍提督妥商,申报朝廷,你回营待审吧!”
邓绍良蔫头耷脑地出了门,见衙门外镇筸兵的四周,已被全副戎装、满脸凶恶的团丁死
死看定了。邓绍良做不得声,只得摆摆手,带着镇筸兵讪讪走了。屋里,曾国藩对坐在一旁
发呆的骆秉章说:“骆中丞,你受惊了。国藩此举,实出不得已,尚望中丞体谅。”
骆秉章见全部兵勇都已退出,慢慢地恢复了元气。他对曾国藩不听劝告,在他面前如此
强硬十分生气,责怪说:“涤生,你太强梁了。绿营与团丁的冤仇,这一世都不能解了。”
曾国藩心中不快地说:“我刚才的处置错在哪里?”
骆秉章恼火了:“涤生兄,不是我说你。我身为湖南巡抚,要对湖南负责。说不定哪天
长毛卷土重来,你的那几个团丁能抵抗吗?他们只配抓抓抢王、土匪,是上不了大台盘的。
打长毛,还得靠绿营,靠镇叽兵。你这下好了,当着我的面,打了他们的人,还扬言要诛戮
邓绍良。三千镇筸兵还要不要?你叫我这巡抚如何当?”
曾国藩见骆秉章如此瞧不起团练,偏袒镇筸兵,大为光火。他强压着怒火,冷笑道:
“中丞不要着急,长毛来了,我自有办法。”
骆秉章反唇相讥:“你有何法?真的有办法,也不会有火宫殿的闹事!”
说罢,拂袖而去。
七停尸审案局
正当审案局这边为出了口气而快慰的时候,更大的麻烦事却来了。
原来,那四个挨打的镇筸兵中有一个名叫王连升的,年纪本有四十五六岁了,前几天又
害着病。那天略好点,便被同伴拉去火宫殿喝酒,回来时便感了风寒,被捆绑到审案局已是
受惊。这下又挨了五十军棍,穿了耳朵,一背到营房便昏蹶过去,抢救无效,当夜便气绝
了。镇筸兵闻之,人人怒火冲天,声言要曾国藩偿命。
第二天一早,邓绍良便来谒见鲍起豹,将昨日
请收藏:https://m.mujiuzhou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