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的时候,我的衣服被冷汗湿透了,那个梦我这一晚循环做了三次,我躺在床上几乎是一闭眼就能看到小翠的脸。
对于梦,我一直觉得是个很玄乎的东西。
有的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也有的人说梦其实是现实生活的一个镜像映射,但最为诡异的说法是,梦其实是鬼灵在人大脑中创造出的幻象,他们可以通过托梦的方式和人进行交流。
我当了打更人之后虽然见过不少灵异之事,但对于这些梦的解释我一直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,因为我没有真正的去研究过,也不知道那种说法比较可靠。
但是如果我昨晚做的梦真的是小翠托给我的话,那这事儿就有点严重了,因为即便是在梦中我都感觉到了很大的恐惧。
我缓缓从床上爬起来,感觉昨晚上是完全没休息好,脑子里又闷又痛,这时舒瑶已经起床去帮妈做早饭了。
我走到屋后,用凉水冲了个澡,换了身干净衣裳,如此整个人才算是清醒了一些。
吃早饭的时候,外面有人在敲门,我妈去开门,发现来的人是二狗。
“狗子呀,来找我家小宇的吧,吃了没,我早上蒸了馍馍。”
“婶子我吃过了,我就是想跟宇哥说个事。”
于是我也走到门口,二狗瞅了瞅我妈,欲言又止。
我妈说道:“两个贼小子鬼鬼祟祟的,可别鼓捣着干什么坏事。”
“妈你说哪儿去了,我和二狗能干啥坏事呀,你和舒瑶还经常说悄悄话呢,我们男人间就不能有点秘密了呀。”
“行,你们说悄悄话,我还懒得听呢。”
于是二狗跟我绕到院子外的墙角,他有些着急地跟我说道:“宇哥,我按照昨天说的,一大早就进城雇了六个棒棒(在城里帮人搬东西的苦力)回来,他们过来花了没一会时间,在河边有了发现……”
“咋地,是你爹的尸体被找到了?”
“我也不清楚那是不是我爹,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得清楚,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。”
“行。”
于是我朝着院子里喊了句。“妈,我吃饱了,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。”
之后二狗领着我到了那条河边,帮忙找尸体的棒棒二狗已经给了他们钱,让他们回去了,所以这时候只有王婶守在这里。
我看她的脸色有些奇怪,便觉得像是出了什么事。
地上的尸体被白布盖着,我轻轻掀开一角,顿时吓了一跳,那尸体的脑袋居然没有血肉,是个骷髅。
紧接着我把整块白布都掀开了,发现这整个其实就是一副骨架,这也难怪二狗刚才会说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爹。
如果是,那这就麻烦了,王伯已经没有活过来的可能,如果不是,他们还算是有一线希望,但是这村外莫名出现的这副骨架又会是谁的呢?
王婶在一边带着哭腔说道:“小宇呀,你快帮婶子看看,这到底是不是我家那老头子呀。”
我本来想说这是你自己的男人,你应该是最清楚的。
但是我当即又想到,这副枯骨身上没有任何衣物,完全就像是医学院里那些人体骨骼的标本,别说是他老婆了,就是把他亲妈叫来也未必认得出,这一下子可是犯了难了。
我蹲下身子,再次仔细审视了一下这副骨架,从这骨架的体型来看,确实是和王伯有些相似,但是以此判断他的身份还是太草率了。
正常情况下,一具尸体如果放任不管,等他腐烂,最后也会变成一具枯骨。
但那样的枯骨,由于人体血肉腐烂过程产生的一些酸性液体的腐蚀,骨头最后会呈现出一种深灰色,而且骨头上往往会挂一些未腐烂干净而风干了的组织。
我伸手摸了摸这骨架,发现这这上面却是干干净净,骨头发白,仿佛是被人用刀剔过一样。
看到这里,我最先联想到的就是二狗家堂屋里摆着的那具王小翠的枯骨,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相信大家都很清楚。
为了进一步的观察,我把这枯骨翻了个面,就在这时,王婶突然失声痛哭起来。
“我的老头子呀……”
我一时间有些懵,回头看了看二狗,他的脸色也变得很是苍白,然后突然跪下,也哭了起了。
“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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