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出她说谎的破绽。
可没有,傅斯恬与她对视着,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,陈熙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的不舍:“可我不能爱她了。”
她用最温柔的语气,说了最残忍的话。
她说有时候,爱是一种能力,而不是一种状态。而她没有能力给时懿她想给的那种爱了。她奶奶病得很重,不知道还能有多久,最后只有一个愿望,就是想看她成家立业,她不想让她抱着遗憾走。她有她必须要完成的责任。
好冠冕堂皇、义正言辞的话。陈熙竹又痛又气又无力,家人从来都是她们最痛的软肋。她知道,走在这条路上,有无数的人曾为此妥协、或将为此妥协,可她从来没想过,这个人会是傅斯恬。
“你真的知道和不爱的人一起过一生是什么样子的吗?就为了这个狗屁不通的责任?”
“那时懿呢,你对她的责任呢?你对她就没有责任了吗?那么辛苦才爱到的人,你真的舍得、真的没有一点不甘吗?”她试图唤醒她。
可无济于事。傅斯恬转开了眼,不看她:“是我对不起她,一开始高估了自己。”
“她现在状态很不好。”
“一开始失恋都会这样的。长痛不如短痛。她以后一定会遇到比我更适合她的人。”
陈熙竹怔怔的,眼里有泪落了下来,失望至极:“傅斯恬。”她少有地叫她全名:“我好像不认识你了。”
傅斯恬双唇颤了颤,眼里也有水光在闪烁,可还是无动于衷。
陈熙竹觉得有什么碎了。不只是时懿和傅斯恬的爱情童话,还有自己的梦想与信仰。她忽然觉得爱情真的好脆弱,来之前时懿蜷缩在窗边问她的那一句话兴许是真的:“这世上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吧。”勇敢的人也会变得懦弱、深情的人也会变得薄情,再多的深爱都抵不过现实。所以,努力还有没有用?
她书桌上堆着的那叠出国申请材料,究竟还有没有用?
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地汹涌下落,她没有办法面对这个冷静冷情的傅斯恬了:“你会后悔的。你一定会后悔的!”
她喃喃念着,转过身,踉踉跄跄,一路哭着往下跑。
傅斯恬一动不动地坐着,没有叫她。冬夜的风好大好大,冻得她们全身的血都冷了。
那就是她们大学的最后一次见面。
从头到尾傅斯恬都没有说她不爱时懿了,她只是说,她不能爱时懿了。
时懿的心像被一把火烧着了,又热又疼。她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。是她先前态度不够好,所以斯恬不敢说吗?可是从一开始见面,斯恬就没有流露出多余的情愫。连那些所谓的蛛丝马迹在她那一句“没有后悔”之下都变成了她自欺欺人、自作多情的可笑证据了。
时懿太清楚空欢喜的滋味了。她握不住杯子了,双手脱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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