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看来不可思议,于他却如吃饭喝水般简单。
何必以己之短攻人所长呢?他果断改了路数,摒弃了规则之力的压制,转而用更直接的力量。
云潋便也用回了剑气。
当然,他的剑依旧是那么好看。出剑时,桃花缤纷,像极了黄昏时分涂抹在天际的霞光,瑰丽灿烂,收剑的刹那,其曼妙的姿态又仿若揽镜自照的美人,风流婉转,极其动人。
道魔再不两立,审美却是共通的。方无极从未见过这样的剑,看在眼里,刺在心里,当即便不再迟疑,掷出一道暗星。
娄宿,常被用于驱使魔物,但除此之外,还有一个妙用,那便是能够短暂地操纵他人的魔气,打人一个措手不及。
没有人注意到,领域内,一缕魔气稍稍偏离了位置,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空气中,伺机而待。
天煞广袖鼓起,涌出无穷无尽的魔气,蕴藏着强悍的毁灭之力。
如岩浆喷发,吞没坚硬的岩石。
如风暴席卷,摧折海中的行船。
如疟疾肆虐,剥夺鲜活的生命。
混沌初开,天地自此而生,然而,海枯石烂,沧海桑田,万事万物都有毁灭的一日。
天地亦然。
终有一日,广袤的大地会四分五裂,浩瀚的天空会支离破碎。毁灭的力量,存于天地,又高于天地。
锋锐的剑气如若炎夏的冰棱,逐渐融化消失。
鲜艳的桃花耗尽了生命潜能,慢慢凋零落败。
云潋微微蹙起了眉头。
他能将化作灰烬的魔植复原成桃花,是因为它原本是鲜活的,只是被改变了生命规则。可如今却是再也不能的了,因为它不是被改变,而是被摧毁了。
覆水难收,人死不能复活,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。
他叹了口气,取出了备用的剑。
还是一枝桃花。
只是此桃花非彼桃花,是他自风云会的秘境里得来的物什,说是三千年的辟邪桃木所炼制,坚硬无比,天然镇压一切邪祟。
这个能力于天煞没什么针对性的用处,但是好看。
云潋不在意剑好不好看,但是师妹总是介意的,她喜欢好看的,他便也时时刻刻就让剑维持着“好看”——哪怕她这会儿并不能看到。
所以,他轻轻抖了抖手腕,又是流云舒卷的一剑。
那栩栩如生的桃枝上,闭合的花蕾悄然绽放。霎时间,清透的灵气溢散开来,充盈了他的剑意。剑修的剑气,并非凭空得来,而是剑凝灵气,灵气也多,剑的威力自然就越强。
这一剑的力道,比方才还要强上三分。
天煞勾起了嘴角,将力量也提升了一成。
春和日丽的剑气与毁天灭地的魔气狭路相逢。
前者轻盈上扬,后者沉郁阴森,二气胶着在一处,黑白二色飞快变幻,谁也不肯退让,仿佛一团雪球,越滚越大。
正在这时,潜伏已久的魔气如若一枚暗镖,以迅雷不及掩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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