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人在门前发怔,久久无法回神,数年未见,所有人都变了,就连先生待她也不如往昔,若即若离,眼神中时不时带着冷漠。
皇帝从学堂出来后,就打马回宫,召来韩元,将永安宫的金吾卫撤离。
她亲自去永安宫,陪太后用午膳,自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毒杀高逸后,永安宫里近身伺候的婢女见到她都是忐忑不安。
卫长宁察觉到她们的紧张,眉眼展开,笑得极是风流,“朕是恶魔?你们吓成这样?”
听似是玩笑的话,包括碧澜在内,都吓得跪地俯首。卫长宁含笑的眸子笑意更深,饮了杯果酒,唇角似樱,抿了抿,笑着对太后道:“殿下,朕明日还朝,没有时间来陪您,您若觉得无趣,可招些蒋家的姑娘进来陪您。”
她言语间,如同没有发生那些事,太后被她的态度搅得心神不宁,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她这句话,生生地愣在当下。
卫长宁淡然的眸子里如一汪湖水,清澈得可见太后的身影,她看着跪得满地的宫人,幽幽道:“起来吧。”
她停下玉著,沉静道:“殿下偏隅一地多年,不懂朝政,可是舅父懂,我能给蒋家权势,亦可让蒋家跌落尘埃,因为蒋家势弱,除了立后之外的事,我都可听您的,除了立后。”
重复‘除了立后’这几个字,似重锤敲在太后心中,她不解道:“bī宫那夜,她处于危险之际,声声唤的是阿齐,因容貌,她将你当成代王,面对这样的女子,你也托付真心?”
“阿齐、阿齐。”卫长宁浅吟两声,莫名笑了笑,只有在chuáng笫之间,先生才会唤阿齐,以为无人知晓,竟不想那夜为人所知。
斟酌片刻,她还是选择解释:“阿齐并不代表就是唤的代王,她与代王不过几月夫妻,没有肌肤相触,哪儿来的情深?依太傅性情,既情深就不会嫁我,您对她知之甚少。”
太后眸色存疑,态度已然缓和下来,卫长宁觉得先生说的对,与太后硬碰硬,只会让旁人钻了空隙。
“太后若放开眼界,勿要拘泥于四方天地,就会发现太傅是良配,您当年说的很对,我配不上君琂。”卫长宁笑了笑,正视太后,认真道:“先帝都败在她的手中,阿娘觉得自己有几分胜算?”
确实,皇帝败在君琂手中,亦或者说皇帝败在卫长宁与君琂两人之手,太后却不清楚,只当所有的事都是君琂谋划,卫长宁听命行事罢了。
今日,被她提醒,太后才恍然意识到,蒋怀也说过,太傅虽为女子,心思了得,单看她回来数月里,就与蔺相平起平坐,便知她的心思。
她一再沉默,卫长宁也不想再说下去,若再想不通,便是上天造化,她只道:“阿娘自己细细想,三王在京,犹如跗骨之蛆,我与您不和,会给他们带来多大便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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