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参加热身赛,对此他期待而兴奋地开起玩笑:听说那里产的羊羔毛手套是相当好,比赛之余我得goforthegloves。”
表弟从英国放暑假回来有好几天了,我妈说他还没倒过时差来,可我顾不上这许多。有些问题,我得问他,现在立刻马上。
好说歹说他也不出来,我亲自上门,把他堵在被窝里。他睡眼惺忪,“老姐,不就小半年没见你老弟么,至于这么思念我啊?”
我递给他一瓶冷矿和一杯咖啡,“你起来,精神精神,我有正经急事儿问你,快。”
“姑奶奶啊求您了,让我再睡会儿吧。”
“不行。几句话就走,我走了你继续。”我用那瓶冷冻矿泉水往他被子里乱捅。
“哎哟哎哟服了你了,”他敌不过,认了输,坐起来,“嘛事儿啊这么猴儿急?”
“你们原来一块儿玩公路的,有个叫高铮的么?”
“有啊,”他接过咖啡一口就咕嘟下去,跟漱口似的,“高大少。认识,太认识了。”
“他……公路的技术……怎么样?”
“在我们这帮人里,顶尖。但说句实话,我可不服他,”他来起精神,“装备那么好,当然成绩也好。”
“那他也玩……DH吧?”
“哟,内他可真是高手,比公路玩得好,这点我不服可真不行——胆子大,够猛,够不要命,在香山见识过好几次。”
“那要是……要是他……骑着公路……在下坡山路上速度太快……脱离干道,飞出去……山面陡峭,还有……很多山石……”我提心在口地问,“这还……还有的活么?”
“没有。”他考虑都不考虑,干脆得很,“准没命。车不是这么玩的,险不是这么冒的,极限不是这么挑战的。”
“没命……没命……”我无意识喃喃,强行自定,最后一问,“‘goforthegloves’是不是俚语?”我在词典里找不到,只得问他。
“对,俚语。”小留学生非常欢乐地肯定我,仿佛英雄有了用武之地。
“什么……意思?”
“铤而走险,孤注一掷,置之死地而后生。”
三五
我拨通了买家——高铮指定的那位高飞接收者——的电话号码。一手交飞,一手拿钱,他给了我八十万,还有高飞的故事。
这位一直被我当作看门狗的高二少,出身“名门贵族”,父母亲与兄弟连身价个个不菲,均持有「纯种德国牧羊犬血统证书」。证书显示,其祖辈都是纯种德牧,在历届选美活动中都是佼佼者。高飞德文名字飞力克斯,其父被高父一朋友用了三百多万从德国引进到了中国,它算是个附赠品,那时才两个月大,被送给了高铮。
“其实飞子是个好苗子,可惜小时候跟着高铮没吃好,当时如果营养跟上了,现在能长得更好,价格能翻上一两翻。母犬找得也很晚,虽然要求□的不少,但对方血统都不好,即使生出来了,幼犬去申领证书时得验血验DNA,血统不纯领不到。”
我记得,某人说过,它得以他为榜样,宁缺毋滥。原来真不是开玩乐。
德牧并不只是满足人类乐趣的伴侣犬,它的优秀素质使得它在世界各地担任各种不同的工作:警卫、搜查、导盲、牧羊等等。它们对饲养者绝对忠诚,能与其建立极其亲密的关系。我和高飞道别,看着它的眼睛,在心里跟它说,“你大哥把你给我,是因为他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咱们,到时保护我就成了你的使命。我去找他,我得去把他尸体捡回来,如果他真葬身大海;找不到的话,也许我也跟着去了,也许这就是咱最后一面。高飞,你保重。”
我不跟它说再见,跟高铮当时吝啬于给我一个再见是同样的理由,我后来才悟出的理由——不说不是因为不想见,而是我真的不确定还能不能再回来见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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